【铁虫】朝花夕拾
*第一次独立挑战铁虫
*是甜的
*我爱他们
摩小根很喜欢Peter讲的故事，不同于那些千篇一律的公主和王子的故事，也不同于Tony口中以“从前有个女孩叫摩小根”开头，到 “后来她很听话的睡着了”结束，Peter的故事千变万化，每天都不重样，摩小根很喜欢和Peter待在一起。
“芝士汉堡，加生菜的。”Peter说着，将手中的芝士汉堡递给了摩小根。
“为什么你知道我喜欢生菜。”汉堡对摩小根来说还有些大，她必须用两只手才能握住。
“Mr Stark说过。”Peter将三明治从打包袋里倒出，撕开它的包装袋，一口咬下。
“Daddy跟你说过很多事吗。”
“Well——”
01
“不是你的错，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了。”
Mr Stark跟自己说过很多事吗，Peter想，一定说过，从他把他带向战场的那一天，他就交代了一堆事给自己。
“看见那个高高壮壮的家伙了吗，和他交手不用怕，你只需要踢他的左腿就够了。”那时的他和Tony一起藏在一个角落里，对着Cap的背后指指点点，如果从背后看两人，会发现他们的样子一定足够滑稽，Peter的脑袋灵活的就像机器脑袋一样，不停地点头，恨不得把Tony的每一句嘱咐和每一声叹息都记在心里，如果可以，Peter更想举起右手对着面前的男人宣誓。
[我不会让你失望的]
他当然做到了，他照着Tony说的那样，攻击了Cap的右腿。
“是Tony这样教你的吗，他还说了些什么。”
就像是脱口秀节目里的抽答环节一样，Peter差一点就把那些话像背课文一样全背出来，但他不想，他想把那些话，藏一些在心里。
在那之后，两人之间的对话算是多了起来，但十分有八分都是Tony对Peter的说教式警告。
[别闯祸]
[别失踪]
[别受伤]
Peter觉得这一点都不够好，虽然他总是想着能够和Tony多说上几句话，但绝对不是以这样的形式，他更希望做一个能让Tony放心的人。
但他从始至终就没有让Tony放心过。
忘了是哪一次任务负伤，他又再一次的被Tony的Mark42拎了回来，Peter躺在沙发上，偷偷打量Tony给他上药时的表情，看不出喜怒，Peter只好绷着脸，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，事实上他感觉难受极了，只是他习惯在Tony面前装着忍着了。
“如果你装一下疼，我可能就心软不生气了。”Tony面无表情的说着，Peter倒也很配合的跟着闭着眼睛呻吟了两句，之前一直忍着不发作，现在双倍的表现了出来后，身上的疼痛感好像也没那么明显了。
“为什么受伤。”Tony问他
“我想救更多人。”Peter撑着手试图从沙发上坐起来，Tony扶着他的另一只手，若有若无的在给他提供一个支撑点，但与其说是搀扶，倒更像是在牵手。
“然后呢？”
“我没能救下所有人。”Peter头靠在沙发的枕垫上，说不出是自责还是沮丧，也许两者都有。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Tony这样告诉他，他看见男孩坐在那，室内的灯光很足，但他却显得格外黯淡，他的脸上还残留一些血渍，整个人显得很单薄，Tony知道自己永远成全不了自己，但他可以成全他的男孩。
“不是你的错，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了。”
“谢谢你，Mr Stark。”Peter深吸了一口气，他四处张望着，像是在打量着什么：“Mr Stark，你的办公室装修的很漂亮。”
显然Peter这样生硬的寒暄方式并没有让Tony接下他的话茬，“我希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，不然我会担心你的脑子也受了伤。”
“我——我只是觉得，终于没有从你口中听到了那些警告我应该做什么，不应该做什么的话，或者我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可以说说别的，像是[晚饭吃什么]这种话。”Peter说着，眼眸里全是试探和小心，还有那么一小点期待。
“你好像不喜欢听我对你说教。”
“倒也不是，我只是不希望被当做一个孩子，虽然严格来讲..从年龄上来说，我确实是，但我希望做一个让你放心的人，那样让我觉得我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。”
Tony看着男孩低着脑袋，手放在胸前不停地比划着，生怕自己听不懂他的意思一样，他想这个男孩对他而言一定是种奇迹的存在，因为他只是看着他，就会很安心。男孩的胸口此起彼伏着，好像正经历着什么很要命的事，Tony想安抚他，想握住男孩的手，让他不用那么紧张，但他又不想打断他。
如果可以，他想一直听下去。
“我很抱歉Peter，我可能永远做不到对你放心，也永远不会停止对你的说教。”
“因为我永远会关心则乱。”
02
“Am I a hero”
“Superhero”
有时候，Tony觉得他和Peter已经不止于Peter希望的那种彼此问候晚餐的关系了，他们早已变成了共进晚餐的关系。Peter一开始还很老实的，把这个称作巡逻后顺便找他吃个晚餐，现在完全是直接宣布他是来监督自己有没有好好吃饭的。
就在一切变得混乱的前一天，他还和Peter约了一顿以芝士汉堡和三明治为主题的晚餐，但是在前往泰坦星的飞船上见到Peter的那瞬间，他突然觉得晚餐被提前了，并且他正为此而感到不快。
“被困在这个巨型甜甜圈里的感觉如何。”Tony很随意的靠在飞船内的一侧，身旁男孩两眼空空，发着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，Tony看着男孩毛茸茸的头发，突然想揉揉看，手感一定很好。面前的男孩好像瘦了，个子也高了不少，头发也很久没修理过的样子，高中生都很忙吗，这样想着，Tony竟不知自己的手什么时候起已经放在了Peter的脑袋上。
“这太不可思议了，前几个小时我还计划着晚餐的事，这一秒我就已经成了复仇者的一员了。”Peter侧过身子，望着Tony，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，“我是说，谢谢你，Mr Stark。”
谢谢你，给了我一个站在你身边的位置。
Tony不说话，少年人的心情他总是揣测不来，明明他们是飘在离家十万八千里的太空里，生死未卜，但面前这个男孩仿佛一点恐慌感都没有，浑身上下都雀跃着。
“这可不是你玩的冒险游戏，这是真的战场，小子。”Tony压低了嗓子，神色肃然，提醒着Peter重视这场意外，也重视自己的生命，“我们可能会死在某个未知的时间和地点，如果不小心的话。”
“我会保护你的，先生。”Peter说着，走到了Tony身前，他只身挡住了Tony一大半的视线，又回头看了一眼Tony，只短短一眼后，Peter很快放下了自己的战衣面罩。
Tony轻笑一声，眼底的坚毅也更深了一层，因为他看到了男孩眼里的希望和决心。
在往泰坦星的路上他们一共飞了多久Peter已经忘了，只记得面前有无尽的星海，他与Tony一样都全副武装，准备披荆斩棘，那是他生命中最危险的时候，但很久很久以后，Peter再回想时，只记得那天的款款星光和娟娟银河。他与Tony在广袤的空间里，面对一片未知，像极了书里写的流浪者，相依为命，共赴春秋。
Tony在那天也照着Peter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一样，交代给了他很多东西，日后再有人问起他时，他又可以扬起小脸，满心欢喜的告诉他们，这是Mr Stark说的。
已经快抵达目的地，每个人都做好了准备，Peter站在一旁，他看着Tony紧蹙的眉头，忽然很想问他一句话。
“Am I a hero？”
Tony淡淡的看了他一眼，便戴上了钢铁面具，“Superhero。”
那一刻开始，面前就算是千军万马，Peter也做好了献身一切，破釜沉舟的准备。
他的蜘蛛面罩缓缓放下，随时准备好用热血与忠诚来诠释自己的担当和使命。
03
“The war is over。”
“Let's go home”
对Peter来说，第二次与托尼上战场的回忆并不怎么愉快，他还来不及告诉托尼晚餐的地址他准备定在皇后区，那里的老板会吹萨克斯，并且吹的很好听，来不及告诉他知不知道很多年前他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就是自己，来不及告诉他——很多事他藏在心里很久了。
那么多来不及汇聚在一起，变成了一句“抱歉”。
Tony一直觉得五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，他是商人出身，手里不知道挥霍出多少个五年，他能把一百美元在五年间变成一百万美元，又或是在五年期间做出无数个完美的马克战甲，他可以用五年在商业市场掀起风云，也可以花五年时间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点，五年有无限种可能，却唯独没有Peter这一种可能。
Tony忽然想起Peter那顶毛茸茸的卷毛，可以的话，他现在真的很想亲吻那个孩子的头发，又或者是眉心。受父亲的影响，Tony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擅于去表达感情的人，所以他总是把Peter的期待捕捉在眼底，藏在心里。
其实Peter真的很好，他应该多夸夸他的，Tony在这五年间不止一次的这样想着，如果还有机会，他会毫不犹豫的亲吻Peter。
Tony总是能想起Peter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，似仰慕似暧昧，Tony把这些归结为童言无忌，现在他才知道，那些话始于情非得已，终于一往情深。
Tony自知自己早已少年不复，所以他的感情不是冲动也不是兴起，而是情不知何时起，连绵又无尽。
怎么检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爱的无可救药。
让那个人消失在自己生命里一段时间就好。
后来Peter回来了，Tony却还没来得及兑现自己内心的感情时，他们就又陷入了一个战争，不过值得庆幸的是，他们完成了一个很正式的拥抱。
Peter算着次数，这大概是第三次和Tony并肩作战了，彼时的他虽然刚从一片混沌中苏醒，但已然不用在依靠着Tony的指导了，他只稳稳的站在那，大有横扫千军的气魄。
Peter其实很想在中途停下来再看看Tony，毕竟一觉醒来已是五年之隔，他有很多问候想与Tony说起，有好几次他分着一点心神在万人中搜寻Tony的影子，却都探不到他的一点踪迹。
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，Peter也因为透支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而瘫软在地上，战场上忽然少了一半的人，只剩下他们。
但Peter还是看不见Tony的身影，他开始害怕起来，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飘过无数种可能，他有些困难的站起来，脚下仿佛踏着浮云，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踉跄。
Tony，Tony，他要找到他。
他有很多话想说，他想知道这五年他过得好吗，有没有好好吃饭，还在研究战衣吗，为什么他看上去消瘦了很多，是因为思念自己吗。
Peter终于在袅袅硝烟里找到了那个人，才发现，好多好多话堵在心里，哽咽到嘴边，其实只有寥寥一句话罢了。
我好思念你啊。
Tony转身的那个瞬间，Peter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，他们明明站在一片废墟上，但Peter偏觉得有雏菊花开在这片荒废的土地上，开在Tony的身旁，开在他的心里。
Tony的脸上同他一眼挂满了彩，他就站在硝烟里，对着自己淡淡的笑着。
Peter知道，Tony对自己说过很多话，每一句他都很喜欢，但直到那天，他听到了他最喜欢的话。
Mr Stark曾这样说过
“The war is over。”
“Let's go home。”
“Peter，你在想什么。”听到摩小根有些不满的嘟囔后，Peter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走神了那么久，他连忙安抚着小公主：
“我只是想起了Mr Stark跟我说过的话。”
“Daddy跟你说的话你全都记得吗？”摩小根有些吃惊的问道，言语间还透露出一些崇拜。
“当然——。”Peter说完，学着Tony揉自己脑袋的样子揉着摩小根的脑袋。
“我可不这么认为，Mr Parker。”
Tony从外面慢慢走了进来，睨着眼扫视着面前的一小一少，最后停留在摩小根手中的芝士汉堡上，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，不要在晚饭的时候给她吃芝士汉堡。”
Peter自知理亏，心虚的将手背在身后，他背对着摩小根站着，手指悄悄地指向门口。
快逃吧，摩小根，你父亲又要开始说教啦。
Tony说过很多话给Peter，但还有一句最重要，也是藏在Tony心里很久的话，还没有告诉过Peter，但他们都知道，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了。
*挑战失败
*晚安
